第229章 第 229 章_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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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9章 第 22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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忧之色,嘱咐道,“不管如何,见轻,你务必守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上元节收假后,百官归位,朝中再度“热闹起来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闭嘴半个月的言官们,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口诛笔伐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其中,言官们弹劾最多的便是裴少淮,由头是“裴少淮手握棉制造业,大揽钱权,图谋不轨”。

        期间,宫中西门一处杂物房走水,言官们把此事怪到裴少淮头上,说是奸臣降世,天谴显现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可谓不离谱。

        朝廷派人一查,与裴家有瓜葛的织造坊,独剩京都一家,专为边军织造冬衣。杂物房走水,是贪睡的小太监踹倒了矮桌上的油灯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哑口无言,闹剧收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这么闹,无非是京察心中没底,想闹一闹,拖延拖延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日,裴少淮去了詹事府。和胡祁、王高庠偷偷去不同,裴少淮是正明正大地去,甚至人尽皆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给皇帝

        的说法是——上任少詹事前,先熟悉熟悉环境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在左春坊坐了不大一会儿,太子便闻讯赶来了,还叫人带来了棋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早听说裴郎中棋艺精湛,何不趁此时机,与孤切磋一二?”太子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微臣就献丑了。”裴少淮笑应道,行礼后来到棋桌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他看来,太子果然意气用事,明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谈,却执着于要下这一盘棋。仿佛已经准备了很久很久,就等今日的机会,泄一泄心中的火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此也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是真的不精于棋技,并非装的,且太子有备而来,所以局中,裴少淮很快就落入了下风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心中暗暗诽谤,欺负一个臭棋篓子有什么意思?

        局末,太子放下棋盅,双手藏入袖中,意思胜负已分,棋成定局。他望向裴少淮,第一次近距离接触,若非知晓裴少淮在朝中的所作所为,太子可能不会相信,这么一个年轻的白面书生,举止文文静静,谈吐和和气气,竟有成为权臣之嫌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子问道:“晋元帝当朝时,刁协、刘隗、戴渊曾谏言,要趁着王敦起兵造反时,尽诛琅琊王氏,裴郎中如何看?”

        尽诛琅琊王氏,本是杀意萧萧的话,从太子口中说出,却是平铺直叙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便知晓了,太子虽无雄才大略,但也无心狠手辣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司马睿是在王氏的扶持下登基上位、建下东晋的,琅琊王氏也由此权势滔天,司马睿甚至称呼王导为“仲父”。相权重,则皇权轻,大权旁落,司马睿自然不肯,试图重用刁协、刘隗、戴渊等人钳制王氏。

        司马睿不想尽诛王氏?未必,但他不能做,也做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王导自封丞相,王敦自封武昌郡公,使得司马睿这个皇帝徒有虚名罢了。直至司徒睿愤懑去世,也未能钳制住王氏门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便是“王与马,共天下”,说得详细些,应当是王导、王敦与司马睿共天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子意思是,晋元帝没听刁协、刘隗、戴渊的话,杀尽琅琊王氏,才会导致“共天下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笑笑,没有抬眼,继续看着棋盘,寻找落棋之处,用风轻云淡的语气应道:“微臣以为,殿下想读东晋史,理应先从‘八王之乱’读起,甚至更早一些,从三国读起,而非东晋建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司马睿重用琅琊王氏,借王氏之力,出师得胜,才能在八王之乱中得势,在江左登基称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江左,可不是一开始就在司马睿手中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继续不经意道:“毕竟只有先‘得天下’,才有后头的‘共天下’之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言下之意,太子殿下你未曾策马夺天下,身为储君,这天下也还未到你的手中,“共天下”从何谈起?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劝说道:“是以,微臣以为,此话与微臣说说便罢,莫教陛下听了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又还有一层意思,太子若有这个心思,莫不如想想如何守住自己的东宫,而非听信什么“共天下”的谗言。        家中私刑,  把“多余”的长子送入宫,用血脉族氏链住他,  让他为家里谋富贵。

        何其狠毒。

        此间,  兴许少不了黄氏的离间挑唆、恶毒出计,可归根结底,还是那不配人父的畜牲私欲为己、心狠手辣。

        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房中久久默然,  裴少淮不知说些什么为好,只得静等萧内官自己慢慢平复。

        灶房那头的炊烟渐渐淡了,  萧内官鼻子很灵,知晓到了晚膳时候,他提提下裳起身,  道:“洒家所言,皆有迹可循,  大人必有法子印证。”微微躬了躬声,  抱歉道,  “今日贸然过来,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,  给裴大人添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已说完,  接下来就看裴少淮如何拿主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临走前,  萧瑾忍不住多提了一句,  道:“东宫有恶奴仗着殿下仁厚,作威作福,  大人若有心料理,也请留他们一条性命。”顿了顿,  补充解释道,  “殿下性子太过温仁了些,  心里记人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记人奸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萧内官何不自己动手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内官虽带个‘官’,  究竟不过是奴婢,做得多被人防得也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内官走后,裴少淮仍留在会客堂静思。

        黑夜降临,灯下有诡。

        萧内官今夜的一番说辞,裴少淮信了三四分。皇帝想传位东宫,胡、王图谋拿太子当枪使,这两点总归是不假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隐隐觉得,南下时遇到的对家又蠢蠢欲动,要露出狐狸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对家作乱的手法,多是隐密不知不觉的,明晃晃跳出来的人,极可能只是他们摆弄的棋子,用来混淆视听。这一回,裴少淮不再单打独斗、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南居先生说得没错,青青一片,等到收成的时候,荑稗自然会显露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从礼部翻到记录后,裴少淮让长舟去了一趟京畿南郊外的萧庄,不是为查实萧内官的身份,而是想知晓萧内官如何处置“家事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老爷让找的那户人家,听乡里说,早几十年前就没了,说是男人累倒在徭役里,抬回来没两天就咽气了,彼时他儿子岁数不大,被族亲们吃了绝户,寡母带着儿子改嫁去了高庄。”长舟说道,“我又跑了一趟高庄,黄氏早些年也没了,她儿子改姓为高,家里没田亩讨不着媳妇,给人当了上门女婿,靠上山砍柴烧炭为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来,萧内官早早给其父“送了终”,随后便收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长舟又道:“乡里还说,因无人祭拜上香,男人的坟被荒草掩了去,荒年时,有流民从保定府涌入,朝廷准允开荒,这坟头只怕是早被人给掘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长舟讲完,裴少淮仿佛能看到,一个新入宫的少年小太监,谨小慎微求立足,一分一毫地积攒奖赏,等手有余力后,毫不留情地反扑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上元节这一日清晨。

        杨时月梳好发髻,想到这一日的特殊,她打开妆盒,取出那支金蛙玛瑙荷叶玉脚簪,插在了后髻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时隔多年,簪子依旧光润如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身后传来轻稳的步履声,来者正是裴少淮,他身穿官服,立于妻子身后,道了一句:“夫人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后替杨时月摘下了那枚金蛙簪,从袖口取出一支金镶翠如意簪,簪到了同一处位置,笑道:“夫人莫嫌弃为夫的眼光,只需知晓这如意簪,是盼着你往后日日如意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上元节是他们第一回见面、互生情愫的纪念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官人今日还要上朝?”杨时月回过身,替裴少淮正了正官袍衣襟。

        裴少淮点点头,道:“京察在即,要紧着把堂考出题的事安排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杨时月也从袖中取出一枚圆玉佩,帮裴少淮系在腰带上,道:“妾身愿官人平安顺遂。”玉佩镂空雕琢着一头神象,太平有象,象保平安也保太平。

        成婚数年,她很明白丈夫的希冀和志向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上元节日,宫中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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